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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下的哀戚
3月6日中午，碧空艳阳，和风阵阵，田野上一片嫩绿，小草、小麦、油菜、青菜在暖风煦阳的滋润下，肆无忌惮地伸展着，生长着，心急的油菜花已经在含苞欲放，招摇着蜜蜂忙碌地飞来飞去。
享受着春天里的乡村春景，我们的心也恣意地快乐起来，哪个从冬天过来的人会不为这春天的到来而雀跃欣喜呢。此刻我们正走在通往上虞松厦港联村的村道上，给我们带路的是该村一位热心的老伯，他将带我们去走访一位叫孙国华的老人。
不久，我们站到了一间房子面前。这是住人的房子吗？看到房子的外貌，我们心生凝问。二间小平房，一道门，门框已经脱落。一道木格子窗户。房子的墙壁是大石板和砖混砌，房子东面的墙壁已经倾斜，屋顶有凹凸，有几根椽子断了。
进屋内，见到里面的场景，我们倒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刚才主人亲口说他就住在里面，任何人是不会相信的。屋内的墙壁黑迹斑斑，是灰尘和雨迹。老人说天下雨的话，外面大雨里面是小雨。屋内根本没有一样小偷也想拿的东西，没有任何像样的生活器具。老人烧饭的柴灶，也快倒塌了。老人烧饭就在屋门口用石头搭了个灶，天天像野餐一样。邻居们看不下去，给他买了个电饭煲，用了一段时间，电坏了，老人不能烧饭，不能点电灯。
如果一间算是孙国华的吃饭间的话，那另一间算是他的寝室了，床像床吗？不像，更像一个破烂堆，棉被垫子看上去都黑黑的、旧旧的、破破烂烂的，有一顶蚊帐，也七倒八歪了，估计唯一的作用是遮挡些灰尘吧。环顾里面，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衣服，像样的棉被。在我们看来，好像都是幻觉，但事实，孙国华就天天生活在这里。有电，但不会修。想用水，但没井没自来水。
孙国华何许人？问询孙国华本人和隔壁邻居，得悉孙国华今年84岁，港联村人（原沥东前朱），向来无妻无子无女，从小就死了爹娘。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给人家看牛，晚上睡在一只木箱子里。长大后一直务农，曾经做过生产队长。现在，老了，患有心脏病，每月经常需要去挂点滴，靠低保生活。
孙国华的邻居大妈们都很关心老人，尊称他为“太太”，平常也经常给他些吃的，生病了带他去医院看病。邻居们说孙国华这个人太老实，内向，不会说话不愿说话，缺乏和陌生人沟通的能力。邻居毕竟是邻居，给他吃一碗菜毕竟是一碗菜，给他送一瓶水总是一瓶水，如果哪天他不能动了，他该怎么办呢？
2013年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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