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是夏不似夏是秋又似乎还早的凉爽的午后,我们利用午休时间去走访丰惠南源村的一户人家。 这次走访对象是村民倪建昌,今年47岁,老实、内向,不善言辞。年轻时没学一门技术,(他说也是自己不要学,泥水、木工都不要学。)现在靠挑烂泥做小工,打零工做体力换取一些活络钞票。他家只有两亩多田,就只种点口粮和蔬菜,而家里共有7口人,“属于人口大户,也是困难户”(70岁的倪老爹的原话)。 倪老爹70岁,有高血压,村里照顾他,让他管山,以防山林火灾。他老娘71岁,当时不在场。 倪的妻子,今年41岁,来自贵州,这个外地来的媳妇,20年来,满口是上虞话,丝毫听不出有异地的口音。她看上去高大,但实际上,也正是她拖累了整个家(她自己的话)。4年前,她在杭州做过宫颈手术。这之后,就经常生病跑医院,中医院、人民医院都去住过,昨天才刚从中医院出院,住了一个月,预约24号又要去。说是肺积水,激光不能做,要做化疗。这4年来,没干过活,没为这个家挣过钱。 大女儿,19岁,就读高三,昨天已经去读书了。读的是文科,暑假的团体总分竞赛考得不错,班级第二。每周需要100元左右的生活费。可能是女孩子怕难为情,没去申请学校的补助。 一对双胞胎儿子,12岁,就读三溪小学,下半年六年级,家离学校五里左右,有校车接送。兄弟俩在学校吃一餐午饭,午餐费和乘车费,每人每学期一千左右。 这哥俩长得壮实,全然是初生的牛犊。我们刚进门时候是阿二在,阿二很懂事地给我们拿茶杯泡茶,怕我们热,还提醒妈妈把吊扇开得大点。后来出去了,回来时多了个穿黑色短袖的兄弟,不用说就是阿大。我们要给俩兄弟拍照,让他们挑选一处好地方,他们说就在家门口。于是,这哥俩就勾肩搭背地出镜了。 这俩兄弟也确实如他们的妈妈描述得那样:游性重,书性不好。询问他们暑假作业做了没,老大说做了,让他拿出来看看,他去条桌那边的抽屉里倒腾了一下,我以为他找出来了,他倒一转身,索性去藏了起来。然后,推了一辆电瓶车出去。 我站起身,女主人陪我起身,介绍说,就这两间两层楼,已有22年时间了,去年刚刷白。屋里空荡荡的,没添置像样的家具,只有一些常用的家电。送上三本我们团队的笔记本,说仨孩子每人一本,告诉他们到时再联系。并简单地介绍我们的团队:“说得通俗些,我们就是专门做好事的。” 我们出得门来,一村民在我们的车子边看,并自语“点亮一盏灯”,我就迎上去,这老人说这户人家是需要帮助帮助,建昌么老实,他爹年轻时候是生产队长。又说农村里人毛病“生不起个”,小痛小病还宽些,挂挂盐水,吃吃药,而个种长毛病是没有底个。“这户人家俩双胞胎小人好是好,结棍,但有些皮,不过,对伢都好个,侬看,伢种的茄子都没有破坏。”这老人边说边指点给我看。——这就是建昌一家的口碑了。 农村里人讲究人丁兴旺,多子多福,然而,眼下,我看建昌一家要解决的实际问题,首先是妻子的毛病能够确诊,并得到有效医治,再是大女儿能够顺利完成学业,明年能考上大学,继续深造。再是这双胞胎兄弟能健康地成长,能多懂事一点,明理一些,少一些顽劣。
作者:乃禾 2014年8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