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这是歌曲《最浪漫的事》里所唱的，这也是下管镇芦山村59岁的张相华最想跟55岁妻子张松娟说的。
虽然夫妻俩都是脚有残疾，行动不便的人；虽然结婚三十多年仍然住在四十多年前建造的老房子里（儿子结婚时装修了一下门面）；虽然女儿出嫁、儿子入赘梁湖，家里只有夫妻俩人，但是对老张来说有妻子一路相陪此生足矣！由于夫妻俩行动不便，不能外出打工，只能在家务农，十几年前在好友的帮助下种下了樱桃树，靠着自己的双手，维持生计，扶养一双儿女。农闲时老张还帮着村里的人理个发，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三十多年来，虽然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很清贫，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到也不觉得辛苦。现在女儿、儿子都已成家，对老张夫妻俩来说已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终于可以清闲自在地过过二人世界了。
可是，就在一个多月前，妻子张松娟突然觉得脖子痛，吃饭越来越困难，在孩子们的坚持下，张松娟被送到了人民医院，后又转院至杭州邵逸夫医院、杭州肿瘤医院，最终被确诊为甲状腺恶性肿瘤（晚期），而且两肺也有了癌细胞，已不能手术，生命只有半年。医生说这病到现在这个样子，前期的症状一定在几个月前就出现了，只是没有引起注意，老张知道一定是妻子为了省钱没有告诉自己，现在实在不行了才说出来的。老张不想把病情的真相告诉妻子，在医生的配合下，告诉妻子这病不用手术，只要去上海医院配些中药调理几个月就会好的。现在老张每天早上四点起床给妻子煎药，由于中药吃了有一段时间了，使得她胃口变差，食欲下降，而且甲状腺肿瘤变大，压迫了食道，吃东西下咽变得更加困难，为了不影响妻子的身体，老张只能每天哄着妻子吃东西。
见到张松娟时她正坐在门前的屋檐下，由于身体变虚，现在只能坐轮椅，但是气色还不错，脸上带着笑容，她告诉我说：心情好了病才会好的快。老张站在妻子的旁边，不时地用手理理妻子的头发，笑着说：就是要高兴些，病马上就会好的。老张家的堂前挂着好几把二胡，董老师笑着问：你们家有人会拉二胡？老张说：我会拉二胡（怪不得老张家大门前挂着上虞民间人才的牌子），以前经常跟妻子去村里的文化礼堂表演，我拉二胡她唱越剧，有时还会去参加市残联的文娱活动。只是现在她生病了，没有心情拉了，而且她唱起来也会痛。董老师马上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拉越要唱，这样心情才会好。老张可能觉得有理，对妻子说那我们就来一段《莫生气》。二胡声起，张松娟的戚派音也响起，虽然我不懂音乐，但是我看的出夫妻俩人的默契，而这份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成的。
芦山村是一个位于山顶的自然村，是我们上虞有名的“樱桃村”，在我们上山的时候，就感叹说这里的空气真好，在山上一定要多做深呼吸，多吸新鲜空气，清洗一下我们的肺。可是在这么好的环境中怎么张松娟会得这样的病呢？老张的儿子张小新道出了原由：由于母亲腿脚不便，不能上山捡柴草，就捡路边游人留下的塑料袋、矿泉水瓶当柴烧，时间一长，这些有害物质就影响了她的健康。这个原因第一次听到，有些半信半疑，但想想也有道理，在此给大家提个醒，但愿这样的悲剧以后不会发生。
从老张家出来已近中午，对于张松娟的病我们无能为力，除了安慰我们无法可说，对于老张我们只能握手道别，说一句“保重”。生老病死本是一件平常事，只是真正碰到时觉得有点措手不及，况且是无能为力的等死。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虽然我们还不老，虽然我们从没去过远方，但你就是我手心里的宝，让我慢慢陪你变老，虽然只有半年……
作者：叶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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