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善心人电话过来，说他们村有一位既伟大又可怜的老人，老人前后有四位亲人（二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外甥正服役中）参军保家卫国，前后有五位亲人相继去世，3月份右脚摔伤，至今未愈，靠双拐行走，住在破旧老屋，生活起居，十分困难，提议团队组织去看望。于是就有了我们这次前期走访——

         光荣爷爷的微心愿——洗衣机
  
                        蒹葭/文

   寻找这位光荣爷爷夏张明，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我们把车子停在上浦镇夏家埠村，村子的新闻发布中心——村小店门口。一打听夏张明老人，店门口五六人，自发分成几个小组，帮我们寻找。她们对夏张明的生活规律以及朋友圈了如指掌，一个下巴还沾着饭粒的大妈对着我们如数家珍地说：“要不就是雅珍家，要不就是癞子家，要不就是……”哈。
    夏张明，今年78岁。一直务农，做过生产队小队长，种桃子技术员，遇谁家有丧事，他就是帮工。老伴早逝，走时36岁。留下三个孩子，最小的9岁。幸亏当年张明老人的母亲尚健在。于是，奶奶妈妈模式，拉扯大了孩子。可惜，唯一的女儿33岁得病死了，女婿一人又当爹又当娘，操劳过度，也得病，不治去世。大儿子当过夏家埠村村长，为人不错。可前年高血压发作，突然去世，49岁的壮年，就么没了。小儿子招女婿，生活在东关。
    张明老人自己化毕生积蓄14000元购买了养老金，现在每月可领取300元，加上每月100的基础养老金。总共的收入就是每月400元。平时在大儿子家住，大儿媳妇待他不错。
    今年3月28日，老人摔了一跤，大腿骨摔断了，在绍兴住院手术。共化了6万元。新农保报销了7折，余下的医疗费两个媳妇平摊了。
    老人一直平静地和我们说话，相比一屋子热情得像麻雀一样的村民，张明老人恬淡多了。除了说到医疗费两儿媳承担时笑了，除了说起大儿子突然去世时要哭了。
   虽然老人如今出行还得用双拐，但他把家弄得很干净。我们一进门，看到隔离地面的一块长条木板上一排队列整齐的鞋子，就知道这个老人是个严谨的人。再看，他把自己也收拾得很体面——一件干净短衬衣里面是白背心。一屋子东西，乏善可陈，但旧的干净就成了温润了。
  同伴点晴之问：“你目前最需要的有什么？”
  老人略作思虑，笑着说：“想要有个洗衣机。”他接着说：“本来想，每月400元中，每月节略一些下来，凑齐买一只的。”
  我们看他的境况，要洗衣服他是弯不了蹲不下的。这个渴望真的不过分。

   昨天走访的两老人神了一样的相似，一个早鳏一个早寡。都是含辛茹苦，养儿养女，结果白发送黑发断了肝肠。两老人，都是整洁之人，不好事不多嘴内敛平静，交谈中偶有的泪光都会自行吸收，那样快速，那么及时，惹人心疼。
   我是刚刚承父母膝下，过好一个中秋节的女儿。父母戴着花镜给我拔头上的白发，我假借他们错拔了黑发给了父母要的悄娇闺女情。那天我还不知云奶奶和张明老人。今日想来，父母子女一场，清长的相伴是最好的幸福方式。
   那么，缺了角色的父母子女，咋个办办呢？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2016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