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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亭五夫老街走访记

题记:

    如果此刻我是行走在五夫老街,月光会斜走在东侧那扇锈实挂锁的木门上方了吧?屋里是潮湿泥地,两片门已不能弥缝,月光又亘古又调皮,它探了进去,嗅了嗅朽了一个腿的八仙桌那上面灰尘的老味道。
   乡心乡愁,并不是那个铺着墓碑当桥石的粗陋台阶,不是村口依然汪深的老井,也不是家门口石板路上风和水和鞋子共同作用出来的一个个坑洼小洞,不是河埠头的黑褐色的洗衣槌以及它的捣声,也不是老屋檐上那丛年年不见萎去的瓦菘。乡愁在每人心里赋有各不相同的形象和代言。不说相异的色香味形,综合它。它就是一个会思想的人,具有人文意味、历史情怀的文化表达。
   人啊,他是一种文化的存在,在一个时空呆久了,他的文化形态就成型了,随着知与识的涵深,积淀为文化记忆。家乡影响他的心理和行为于无形,伴随他一生挥之不去。这挥之不去的东西,也许就可以笼统为诗境乡愁。他可以走远可以走歪,但乡心不可能连根拔起。它是心里最空的满,无法捕捉的到处存在。它放在我们面前,是一种象征。是回溯的方向。
 
乡愁上虞——驿亭五夫老街走访记


            蒹葭/文     邱忠海/摄
 

    春至将夏,时清日长,同伴候我下班于院,开拔五夫。
    昏还没到,日头已落中天,一日光阴里成熟的时刻。
    路上红灯片刻,同伴抓紧联系五夫地导小田,联系摄影邱老师。落实好两位后,立即发我信息——一张今日将走访人员大致情况的表格。他是事先知道今天走访户数多,让我路上先预习,用来节省时间。
    “五夫”,是我孩童时提醒兴奋的一个敏感词。“五夫”,牵扯出四十年前的我的两个羊角辫,红格子花边书包,书包里塞着奶奶煮的茶叶蛋,夜销店里买的糖果零食,一定还会有爸爸清早砍成小段的青皮甘蔗,然后,“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欢快的歌曲,迈着轻松的步伐”(小学生标准排比句)到五夫营房春游。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五夫不是我的家乡。但一入村庄,识辩乡音,竟是一致。于是,亲切又是近了一层,提笔厚重莫名。
     第一站,五夫老街。逼仄的巷式的石板弄,两边低矮屋舍,木门上青苔,老墙生白硝。早先繁盛里的白墙黛瓦,商户贩夫,只剩无力鼓突的墙根和朽椽上漏亮的碎瓦。
    老街,老人,邵文华,79岁。低保户,跟着小田进到老人居住的屋,一阵难闻气味。小田说:“今天很干净啊。”我使劲猜着,她之前来时所见的不干净是个什么情况?老人躺在床上,只露个头,床上的被子明显污迹,湿的。老人吃喝拉撒全部在床,独身无子,行动不便以后由一个外甥囡和四个侄子在照料。老人住的房子也是侄子的。侄子说,老人胃口好,但是大小便失禁,只好给他用尿片。老人年轻时也是务农,没有积蓄,现在所有的收入就是低保的每月800左右,入不敷出。
     老街的河对面坐着张国庆,我们就不由自主先去了他家。张国庆今年56岁,妻子周柳桂48,论年龄正当盛年,可是他家另有款曲。丈夫心脏病,于2016年下半年在上海做了心脏支架。妻子2017年7月发现肝脏恶性肿瘤,在人民医院手术,切了整个胆囊和巴掌大一块肝脏组织。丈夫现在还坚持上班,车间主任也是看他体弱,安排他揿揿摁扭这样的轻松活,如此总算有了每月2000来元的工资收入。这个收入是这一个家庭唯一的活水来源。这个钱,分400多元开支妻子必须每月药费,分600元开支16岁女儿学校上学生活费。临走,他说,这个房子是他姐姐的,姐姐去上海了。
    我们又踏上老桥,回到老街牌仙弄,找到颜仁弟家。没见到颜,和我们交流的是妻子施兆英,一个大约60多斤重的小老太太。外边天色尚好,屋内昏暗,眼睛过了好久才适应,这一适应,才发现几无插足之地,一屋子乏善可陈的杂物摊得到处都是,说它们全是日用品,感觉牵强。他家是低保户,老太公年前脑梗,女儿不是很机智,好在小外孙13岁,挺好的。临别。小老太太跟着我们出来,拉住我说,她想弄个卫生间,屋顶嘛想重新翻一翻,瓦片换那种大的。
    路过下沿路29号,小田说,这家也是。一进家,就看到这个48岁的男人已为自已做好饭了,桌子上一碗菠菜。热情的小田说,怎么又是一碗菜?那男人憨厚地笑笑不说话。这黄国仁,因肾病综合症,本来是村里的低保户,三年前老娘去世了,家里人口少了,去年精准扶贫,考虑到他在厂里上班有每月1000多元份工资,取消了低保。因病每月要吃三四百元钱的药。虽说他未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确实也只是不饿死的生活水准。
    法华路王家三兄弟,老二老小同患咽癌。只不过老二没成家,是村低保户,每月五六百补助。兄弟俩咽部手术声带切除,没法出声。和老二的交谈是通过了解情况的小田提问,我们看着他点头或者摇头完成。而老小身边的妻子成了他的代言人和咽部日常消毒更换插管的护士。老二去杭州复查全由侄子接送。但因为复查需要费用,他就积蓄够了一次复查的钱才去一次。
    听了这兄弟俩特殊的“话”,我们又遇到另一对兄弟。这兄弟俩在法华路,兄弟住着隔得不远。哥哥王伯成,68岁,正蹲在屋门口吃晚饭。进他家看,家里乱得仿佛是拆迁后的废墟,空气里不知道飘着什么气味。出他家门看到门口的水泥空地,刹那无比清爽。他顶着一个红鼻子说他有糖尿病,以前开山围海涂什么都干,现在老了做不动了。
    弟弟王伯友,62岁,是聋哑人。他是低保户,我们说什么他不知道,他在发的声音我们不懂。这个黄昏昏黄的时刻,我感觉从没有过的一头雾水。我还得时刻留心脚下,他的堂屋想走到另一间屋,是一条长年累月自然形成的两边杂物空出的那么一绺一双大脚可以横放的弯弯的小路。这兄弟俩,均从未结婚。
    鸭蛋弄,有个单身老人周海良,90了。无房无子女。借侄子房子住,好心的侄媳妇照顾他日常生活。他享受低保再加上失土农民补助,每月光景600多元。90的老人瘪着嘴说,他小便拉不出,气透不出,脚肿。我却接不上来话,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再转进的法华路一户,是位老党员。徐大爷24岁开始当村支书,干到了八十年代,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先天聋哑未婚,享受低保。和我站在一起,比我矮一截徐大爷说,以前他身高175。看我发懵,他笑笑说,是以前,现在150不到了,一身的病啊,腰椎变形,眼疾严重,大便解不出,到田里干活,晕倒在田里好几次了……
    天已昏暗了,一直很快速地串家入户的我们,更加快了速度。有些路段,几乎小跑起来。我们还要去了解因病致贫的以下几户:东站路吴阿姨,65岁,患肺癌。2017年正月发现得病,同月在区人民医院治疗,医药费报销后自费13万元,目前每月四五百元中草药调理,需要3-5年坚持喝中药。夫妻俩目前养老金合计每月收入3400元。
    串堂弄周伯伯,75岁,胃癌。2017年5月15日手术,医药费报销后自费15万元,目前中草药坚持调理,同时每周2次胸腺肽注射,每支500元,进口,需自费。他一直是赤脚医生,但没有退休工资,目前每月有两笔收入,一笔是失土农民补助,一笔是赤脚医生补助,合计每月800多元。
    大井路小芳,40岁,2014年发现卵巢癌,宁波一院手术。于2016年12月复发,再手术。总医药费报销后自费10万元。长年无法工作,现基本居住在娘家,儿子14岁,由爷爷奶奶照顾。共经过两次化疗,每次九个疗程。化疗到肝损坏不得不停止。
    大井路徐阿姨,61岁,2016年杭州半山肿瘤医院检查发现肺癌。手术不能做,化疗。已做5个疗程。化疗做到抵抗力和血色素极低。家里到目前共自费13万元。她本人500一月的失土农民补助,丈夫每月1600元退休金。
    我们到振兴路小飞家里时,已是快八点了。她33岁,有一个11岁的男孩。但她患了白血病。我们没见到她本人,她回牟山娘家了。她丈夫说,2017年7月4日,她在宁波第一人民医院做了骨髓移植,共化费28万元。目前定期复查,每半个月要做骨穿。一周两次打白蛋白针,每次620元。需要打半年。
     从四点五十分到晚上八点,日丽,落阳,夕照,黄昏,彩云,薄暮,烟色霞,黑幕星空。最变幻最落风情的这一段天工景语,绮丽在我们进这一户出那一户的同期。得空抬眼,目遇临水照花一株孤桃,它开得宛若求爱,擎一身花瓣向良人。在老桥上远眺它,似乎它就是从那一竖老街时日悠长的陈旧里盛放出来的,因为厚而肥所以灼灼其华。从河对岸,蹲下,从涟漪上望向它,它又仿佛是聋哑姑娘那对美目,沉默着累积了无数表达,终于跳突出来,卸下敛意去慢慢告诉。
    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面对故土,总是感觉此处桃梨更胜,枫杨姿趣,此处一江春水甚绿蓝。更今日,今日是我此生登堂入室别人家最多的一天,合计15户。 在不同的又是熟悉的乡音陈述中,听多了波折苦痛,一开始有点麻木了,而后生难受。虽然我不会像艾青“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样磅礴而深的东西用直抒胸臆出来,我只是感受着这些那些碎纷纷地,说不清道不明的,绵长的惆怅,不停地叨扰。
    同伴说,今天这走访文章不是用来展现苦难、提振善心,而是要展示老街,让人心涤荡回归,融合乡愁文化。老实说,因为太匆忙,我对五夫老街也就是一个走马观花。除了我错说成风车的那个水车,悬在老屋檐下的它的整个样子,还闪在我此刻的的空白文档。但是,一个二个点,也许就够了。因为我分明感觉情绪里大片斑驳,犹如风推着云,投影在山水上面寻找旧相识。
    “乡愁”,我不管它从诗境已走到了政治舞台,我依然只认定它的原意。它从根本上说是一个文化,根文化。它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生活方式的集体记忆与精神传承,它用乡土话、俚语、地方吃食、风俗节礼等来体现,丝丝侵入乡人的眼耳鼻舌身意。久而久之,它就是家乡区别于他乡的防伪标记,成为家乡人的信仰与态度,若人远游,“ 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我们有多久没有来过?我们有多久没去辨识?我们敏感的心敢不敢承受透过鳏寡孤独透过病患罹难,触摸我们联结在一起的血脉跳动?

                     2018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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