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酷夏,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A
俞纪昌是一名孤寡老人,61岁的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的多,头发稀疏,面部表情木讷。他曾去宁波当过三年陆军兵,退伍后一直在村里务农。现住在产权属于村委的一间平房内,平房内,一张临时搭就的床,床上用品旧的发黑,环顾屋内,没一样是小偷看的上眼的物品,估计最值钱的是一辆别人给他的旧单车和一只吊扇了。他的名下有八分口粮田,他已没有能力再去种植,这个能力包括体力和生产的投资。现在他唯一享受的是国家低保的生活补贴。老人不善言语,问他有什么最需要的物品,他也老实的说不出什么,好不容易,他才说想夏天穿穿的衣服弄一套。
B
见到邵荣耀,是在他的屋内的床上。他的模样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他靠在一条特制的条凳上,二条腿一长一短,外摆。三级残疾。他的脚小时候得了麻痹症引起的,从小这样了。他今年56岁,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因为脚不方便,所以过去一直靠在自己的屋内剃头为生,近年,随着年纪的增长,剃头活他感到力不从心,最后无奈的停止了剃头。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是国家低保的生活补助,日子过的清贫而拮据。邵荣耀很朴实,也不善表达,我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今年年初的时候,高血压引起摔倒,左边中风,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饭靠二个兄弟轮流送,轮流照顾着。见我进去,由于接触过多次,已经彼此很熟悉了,他执意要起来,结果还是只能勉强靠在床上说话。
C
晚上8点未到,老奶奶已经安静地睡在床上了。 屋是三十多年前造的二间二楼晒台屋,外墙已被雨水冲刷的灰黑,和现在的房子比起来,显的低矮破旧。走近前,和老奶奶的目光交接,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疑惑,大概是想你来做什么?难道是她的孙子又在哪里闯祸了? 去这位老奶奶家之前,我大概了解到:这户人家四口人,奶奶,儿子,二个孙子。儿子和二个孙子的智力低下,家里全靠奶奶撑着。和老奶奶交流中,得悉她今年89岁,儿子67岁,二个孙子也都三十挂零了。她的老伴刚在前年农历四月十二去世。本来这个家还有老伴一起支撑着,现在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全落在老奶奶肩头。老奶奶一家现在每个月的低保和补助费,可以拿900多元,全靠这钱过着日子。 和老奶奶讲话,需说的响一点,她耳朵已经聋了,洗衣做饭时得缓缓的做,一急的话,头就发晕,容易跌倒。老奶奶说现在做事的力气是一天不如一天,做不动了。老奶奶的儿子老实本分,木讷不会说话,对人只会露出笑容,静静的看着你,他是叫他走三步他也不会多走一步的人,智力弱智,只会做些简单的农活。他老婆也是弱智,很多年前就走失,也不知去哪里了。大孙子被亲戚带出去,在杭州做小工,当然也只会做些最简单原始的工作,赚点生活费。小孙子前几年在海涂一家福利企业做,能赚三四百元,可是没多久就被辞退了,他活更加不会做,只会在村内闲逛。二个孙子都没老婆,这方面,老奶奶也只能叹口气,他们这辈子能有口饭吃就算不错了! 在堂前的饭桌上,摆了五六碗小菜,碗头都少的可怜,有几碗没有老奶奶的介绍,我是说不出是什么小菜的。据老奶奶介绍:这碗是死鸡肉,家里前天有只鸡死掉了,烧的。(还有大半汤碗,看上去肉干扑扑,无光泽。)这碗是胡瓜渍渍。(高脚碗内还有十多片,颜色黄的认不出是胡瓜。)这碗是隔壁邻居拿过来的盐笋。(还剩半碗,盐笋切的薄小,烧的发黑。)这碗是干菜汤。(这碗我认的出咯。)这碗是洋芋艿。(大碗内的洋芋艿小的可怜,比花生米也大不了多少。) 老奶奶家做饭是用柴灶烧的,灶间光线很暗,一边堆了捡来的建筑垃圾木料,环顾灶间,没有一样像样的餐具。老奶奶一头银发,在吊扇的吹拂下,飘散开来,背影柔弱、苍凉,除了老奶奶的父母外,再没人疼爱过她,让我们,爱她一次吧!
D
顾阿金坐在自己屋内的堂前,眼睛看着屋角的土制柴灶发愁。这只柴灶用了五六年,现在已破损不堪了,再不用黄泥糊一层的话,锅子都搁不住了。他和老伴王秀凤的吃喝全靠这柴灶料理呢!煤气灶后屋内有一只,只是煤气价格一路飙升,煤气烧不起了,只能放着看看。 顾阿金今年74岁。顾阿金从小患有“兔唇”,俗称“缺嘴、豁嘴。”上嘴唇无端的少了一块,说话漏风严重。32年前他在干农活时曾经农药中毒,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腹部的刀疤还很明显。四年前的晚上,顾阿金在道地不小心摔断了左髋部,看了二千多元就执意出院了,医生说如果不继续治疗的话,左腿会残废,有可能只能躺在床上了。但继续治疗的医疗费,对顾阿金来说,无奈的已是拿不出了。这样拖着至今,现在上楼他是靠双手爬上爬下,走路是瘸着,还疼的厉害,根本再也不能干活了,家里的八分田,也就眼睁睁的荒芜着。 老伴王秀凤今年68岁,个子不高,矮瘦,耳聋,人黑黑的。二个人的开销除了三百多元的低保费外,主要靠王秀凤捡破烂来维持生活。捡破烂时,王秀凤常常被狗咬伤,狗主人赔她的药费她也舍不得看,到医务室涂点红药水算了,有时甚至红药水也不涂。 站在顾阿金房前,看到房子的前木梁快霉断了,用二根圆木支撑着。走进屋内,前后间看了看,见地上凌乱的放着面盆、碗等接水的器具,仰头看,只见屋顶东一个亮点,西一个亮点。顾阿金说一旦下雨的话,屋漏的不行,到处都是水。屋内没有一件像样家具,没一样好的器具,更没有什么家电了。屋内唯一多的就是王秀凤捡来的烧火柴,和堆在屋角的毛石头。毛石头是顾阿金以前捡来的,打算修后墙用的。 因为没有小孩,无人去照顾顾阿金和王秀凤。 因为病弱老残,没有经济收入,他们只能在这间破楼屋内,相依为命。 俩人的日子过的凄惶而悲凉。
E
晚上做前期采访之前,得悉张朝(音)家的情况,幸的一大叔热心,给带路。黑漆漆的路上一阵行走,到了顾张朝家。
一间二层楼,破,处处是裂缝,处处是雨漏过的迹象。屋内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地还是泥地。房子是张朝的丈人家很久以前买给他们歇息的。
顾张朝,48岁。有体力,蛮力,但没文化,甚至脑子是简单的那种,会做,做吃,做小工,抬石头,勉强赚点小工钱。可怜这个小工钱,要养活另二个人。妻子,儿子。妻子38岁。儿子13岁,小学读书,9月份该读六年级了。
妻子向来有精神障碍,不会持家,不会家务,不会干活,生活上还需要丈夫照顾,所以更谈不上去照顾小孩了。
二楼漏雨严重,不能住人,去年一家子睡在一楼,没床,一家子一张席子,睡地下。后来又好心人送了他们一张床,终于一家子不用睡地下了。
好歹,今年一个夏天,一家子,一张床,可以挤挤了 |